任职华中科大校长9年后,李培根于近日卸任,原东北大学校长丁烈云接任华中科大校长。此前,因毕业典礼致辞受热议,李培根被学生们称为“根叔”,而其3月31日发表的离任演说中,共留有19处“遗憾”。(4月1日《新京报》)
一位受到热捧的大学校长,在卸任之际以“遗憾”作结,其所释放出的象征意味注定耐人寻味。也可以说,在公共领域,李培根所展现出的大学校长角色,与其留下的19处“遗憾”,在短期内或仍难以画上休止符。
外界对于根叔的认识,多源于其幽默而“懂学生心”的演讲,而并非来自其主政华科期间的具体政策。这从其所表达的“遗憾”,大多源自现代大学的共性问题即可看出:教师与学生的距离没有明显缩短;多数学生可能还是未脱离那种类似教育生产线的培养模式;在我们的课堂中,在对学生的潜移默化中,究竟给他们灌输了多少不实事求是的东西……
根叔在卸任演讲中的“遗憾”表达,是对于他们所扮演的特殊角色的一种真实“还原”。深受制度影响的他们,也能够凭借自身的人格魅力与积极作为,影响到所在大学的格局与气质乃至推进大学的改革;另一面,正如李培根自己坦言,一些弊端,“我看到了,却无良策”,也即“遗憾”所在。李培根也好,朱清时也罢,他们都是大学制度变革进退之间的一种符号性角色,在努力穷尽现有制度的突破空间之余,注定难掩“遗憾”。
如果说根叔的“成功”代表了在现有大学制度下,大学校长所能达到的高度,那么,其卸之际的“遗憾”则丈量出大学改革在理想与现实之间、个体作为与制度调整之间的落差。这些“遗憾”是大学校长们的遗憾,更是教育制度上的遗憾。它们中的一部分,可以有更多的根叔或超越根叔者去弥补,但更多的遗憾,只能留待制度层面的革新去消解。但毋庸置疑的是,改革的推进,都有赖于根叔式改革开明派的参与与个体坚守,他们既是改革的实践者,也是改革力量的重要来源。
根叔留下的疑问,也是整个社会都必须面对的教育改革之问。我们希望看到更多的根叔,但更希望,大学制度的革新,能够给予更多的“根叔”以更多的自主空间。(朱昌俊 华西都市报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