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赵南成 鞠国坤
正如中医、国画、京剧等为中国所独有,作为非物质文化的红木家具,也是中国的国粹,一是它集珍贵木料品种与非凡制作工艺于一体,二是在古代还有极高的医药价值,三是体现了中国古代的阴阳五行思想。
古人思想有一个特点,就是医药与风水的统一,用作医药之物,往往也是辟邪之物,红木家具有镇宅作用,还取决于它的药用价值,有的安神、醒脑,有的杀菌、止痒,海南黄花梨就称为“降压木”。红木家具的三大特点是互相依赖而不可分割的,也可以说“三位一体”。
红者为阳黑者为阴
古代中国人认为,事物都可以分为阴阳,阴中也有阴阳之分,阳中又有阴别之别,树木也分阴阳,如槐树、松树、柏树等性喜阴,树龄又长,能聚阴气,用于营造阴地,如陵墓、庙宇和祠堂等,阳宅极其忌讳,樟木、柳木、木瓜、香蕉等也被认为属阴,一般不会种在住宅周围;桃木、枣木、花梨木以及黄皮、杨桃等为阳木,如镇妖驱邪的桃符、桃木剑就是用桃木制作,故名。
同样的道理,红木也有阴阳之分,但鉴别有难度,木色以红为主属阳,质量重一些,密度大一些,甚至如石沉水,还有木纹厚重,或带有辛香味,包括海(越)南黄花梨、小叶紫檀、大红酸枝等紫檀属和黄檀属;木色以黑为主属阴,特性与阳木相对,木纹细腻,透出一股凉气,包括鸡翅木、乌木以及金丝楠木等。此外,有些属中性,如草花梨之类木。有意思的是,海南黄花梨或有公母之分。
京苏广对应金水土
红木家具主要分为京作、苏作和广作。广作家具用料粗壮、造型厚重,而且不用生漆,木质完全裸露,符合土的属性。清皇室不喜欢明式家具的简约,雍正年间,广东家具名匠奉召进京,成了清代家具的“官窑”,从此广作深深影响了京作。此外,广作喜欢运用镶嵌工艺,多以石材为主,也符合土的属性,“土得木而达”,土木相加更加沉稳。土地是财富之母,土生金,广作多为商人喜爱。
“良工虽集京师,工巧则推苏郡”,苏作红木家具简约清秀,线条优美,尺寸合理,吸收了宋代的风格,而宋代的时代特点就是文人风气盛行,阴柔婉约,宛如小桥流水,符合水的属性,能适应不同的环境,无论置于江南园林还是普通民居,都显得清秀、雅致,寒素之中不乏孤傲之气,或者说苏作孕育于东方水城的威尼斯,造就于姑苏人的性格。水生木,木理更加圆润,上善若水,苏作深受文人喜爱。
京作在吸收苏作、广作的基础,加入了古铜器和汉石刻艺术,最终自成一派而以宫廷家具为代表,特点是雍容华贵,绚丽多彩,工艺繁复,注重陈设效果,体现了帝王将相的审美情趣,具有皇家之气,符合金的属性。金生水,皇家之地在北方为水,滋润北方的干燥,体现了礼仪、国是和尊贵,而金克木体现了王者之风,因而京作广为官人喜爱。
此外,无论哪个流派的家具,都离不开雕刻工艺以及花纹和图案,刀法以及图案形状的不同,也体现了不同的五行属性,如雕刻成尖角形属火,波浪形纹饰属水,还有配有各式各样的花鸟虫鱼、飞禽走兽,都应符合主人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