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旧藏定窑大盌 本报记者蔡 萌
香港艺术品拍卖一直被视作内地艺术品拍卖的“风向标”，在刚刚过去的一周，香港苏富比、保利香港、嘉德香港3家拍卖公司的2014年春拍先后开槌，一年一度的艺术品春拍大幕由此拉开。从几家拍卖公司的拍卖结果来看，今年的香港春拍不仅成交额较去年同期有了显著上涨，且创下多个拍卖纪录，久违的亿元拍品也再次出现在人们视野中，这让业内人士普遍对今年国内艺术品市场进一步回暖充满信心。天价再现是偶然还是市场回暖的结果？香港首轮春拍能否提振“军心”？
首轮春拍传佳绩
4月7日晚，保利香港2014春拍正式画上句号，经过两天激战，此次拍卖会推出的包括中国及亚洲现当代艺术、中国当代水墨、中国古代书画、中国近现代书画、中国古董珍玩珠宝及钟表、中西名酒珍藏七大门类共计近2000件拍品最终拍出了11.36亿港元，与去年同期相比有了显著提升。其中，潘玉良1946年作品《窗边裸女》以3453万港元刷新艺术家个人拍卖纪录，崔如琢2006年创作的《丹枫白雪手卷》以1.84亿港元成交，刷新艺术家个人拍卖纪录。对于这个结果，保利香港董事赵旭表示，此次春拍是保利在香港最成功的一次拍卖会。
4月8日晚，香港苏富比2014春拍落槌，3445件拍品总成交额达34.2亿港元，大幅超出此前25亿港元的总估价。持续5天的拍卖还创下多个纪录，张晓刚、奈良美智、苏佐佐诺、高奇峰等15位艺术家的作品拍卖纪录被刷新；逾40年未公开展览的克拉克旧藏定窑大盌以4000万港元起拍，经多轮激烈竞价后以1.3亿港元落槌，创下了定窑瓷器拍卖最高价；拍卖前就赚足眼球的明成化斗彩鸡缸杯最终以2.8亿港元天价成交，再度刷新中国瓷器最高纪录。据苏富比亚洲区行政总裁程寿康介绍，此次春拍吸引了来自近50个国家的藏家参与。香港苏富比多个部门的负责人也于拍后表示今年的市场表现让人满意。“今季中国书画上拍了超过370件拍品，数量为历年之冠，但成交率仍高达近98%，83%之拍品以超越高估价成交。拍场内竞投气氛热烈，整体反应令人满意。”香港苏富比中国书画部主管张超群说。
4月9日，嘉德香港2014春拍以3.47亿港元收槌，其中，中国书画专场成交额1.89亿港元，成交率86.6%；中国20世纪及当代艺术专场30件名家精品以7100万港元成交，成交率高达90%；中国古代青铜器专场，以逾2745万港元成交，成交率达86%。整场拍卖不乏众多亮点拍品：吴冠中的巨幅创作《交臂》以2300万港元成交，潘玉良的《海边三裸女》以1667.5万港元成交，朱德群的《构图第33号》以280万港元起拍、1300万港元落槌，须磨旧藏齐白石《布袋和尚》以966万港元成交……拍卖结束后，中国嘉德多位负责人均表示，今春的拍卖成绩符合其预期，拍卖现场非常热闹，卖家参与度很高，也反映出香港健康、良好的艺术品市场环境。
天价拍品再现为哪般
自2011年艺术品拍卖市场出现调整以来，亿元拍品开始逐渐淡出人们视野，尤其到2013年春拍，竟然没有一件拍品成交价突破亿元大关。不过随着去年下半年艺术品市场逐渐回暖，亿元拍品重新回归市场。而在今年香港首轮春拍上，亿元拍品再现，如保利香港春拍上的崔如琢《丹枫白雪手卷》，香港苏富比春拍上的芭芭拉·赫顿旧藏翡翠珠项链(成交价2.14亿港元)、北宋定窑大盌、明成化斗彩鸡缸杯以及以近亿元成交的张晓刚《血缘：大家庭3号》(成交价9420万元)。
天价拍品再现，是偶然还是市场回暖的结果？
对此，业内专家认为，天价拍品仅是凤毛麟角，不会为市场带来转折性改变，“一荣俱荣”的期待也不会成为现实。以张晓刚《血缘：大家庭3号》为例。“血缘”是张晓刚最知名的系列作品，而“大家庭3号”是该系列中尺幅最大的一幅。谈及该件作品的天价成交，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油画部负责人李艳峰认为，“这对市场来说是好信号、振奋人心，但个案不代表行情，不要指望带来转折性改变。”李艳峰指出，2004年、2005年当代艺术大热时，有为名头盲目买入的投机者，但近两三年，即便是名家，其代表性作品和普通作品的价差越来越大，“这是藏家趋理性、市场趋成熟的表现。”苏富比当代亚洲艺术部资深专家黄杰瑜亦指出，自2009年以后，只有当拍品为艺术家标志性作品，本身艺术价值较高，才能拍得好价钱。
而观察今年保利香港、嘉德香港春拍，虽以佳绩落槌，但其中不乏仅以最低估价成交的当代艺术作品，甚至有几位中国当代艺术指标性艺术家的作品遭遇流拍或撤拍。而在此前香港佳士得落幕的“ASIA+专场拍卖”上，一些焦点拍品亦以最低估价拍出。
而天价鸡缸杯的出现似乎更可划归为“偶然”事件。当鸡缸杯以2.8亿港元天价成交后，很多人发问：“会不会太贵？”“这是否会影响瓷器市场？”“能否带动明代瓷器价格上涨？”对此，苏富比亚洲区副主席、中国瓷器及工艺品部国际主管仇国仕表示：“鸡缸杯说贵与不贵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因为太精美太稀少、名气太大已然超出了‘物以稀为贵’的一般意义。鸡缸杯因为其特殊性，其价位已然脱离了市场的一般规律，对整体瓷器市场也不具备一般的参考性。藏家对其的追逐更多的是一种身份上的象征。”
回暖之中略显谨慎
4月的香港春拍一向备受瞩目，因为拍得好坏将直接影响市场的信心。而接连几天的香港首轮春拍下来，不少从拍场归来的参与者均反映：气氛好，成交非常理想。香港市场的首轮告捷不仅引发人们对今年国内春拍继续回暖的想象空间，也让内地不少拍卖行的信心再次提升。不少艺拍公司的老总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今年香港首轮春拍的佳绩，预示着艺术品拍卖市场逐步走出调整阴影。
“去年国内艺术品拍卖市场奠定的回暖基调，对内地拍企的信心有较大的提振。香港作为内地艺术品拍卖市场参考的‘风向标’，清明小长假期间的首轮春拍的火爆程度完全超过了市场此前的预期，这就意味着今年内地春拍不仅会延续去年的回暖走势，而且回暖的势头也将比此前的预期要强劲很多。”一家长期从事资产拍卖的拍卖行老总表示。
尽管许多从业者都对市场持乐观的态度，但同时也有业内人士注意到了拍卖现场谨慎观望的气氛。“最近几场拍卖拍得速度都很慢，一方面是好事，证明有藏家在买，另一方面也说明都很犹豫，出价十分谨慎。”“尽管今年比不上强势的年份，拍卖师一张口，底下也就七八只手举起来，但价格在慢慢托的过程中也抬高了。可见市场并不缺资金，更重要的反而是人们对市场的信心。从这次香港春拍的表现看，市场在回暖，但是谨慎的态度恐仍会持续一段时间。”从香港拍场归来的几位从业者表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