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陈潭秋率领一个警卫班,首先连续向敌人打枪,并把敌人引到自己这边。警卫班全部牺牲,只剩下陈潭秋一人,围过来的敌人叫着“抓活的”,陈潭秋把随身带的二三百块银元撒出去,国民党士兵一见大洋便开始疯抢,顾不上抓人,陈潭秋乘机逃走。
本文摘自:人民网,作者:朱柳笛 赵月若雪,原题:《陈潭秋:萍踪浪迹的地下党员》
直到1949年之后,陈志远才知道,这个牺牲的徐杰,就是他的父亲陈潭秋。
这位中共一大代表,曾为了响应北京大学五四运动而在武汉发起学生运动,也曾参与领导京汉铁路和安源工人罢工。
他的工作多处于地下保密状态,知道的人很少,几无规律可循;不过,他将自己的革命角色定位为临危受命,收拾残局,这好像是命里注定了的:“在东北,我结束了满洲省委的工作;在莫斯科,我清理了一个学校的摊子;看来,这次新疆的摊子,又轮到我来收了”。
遗憾地是,新疆的这一个摊子,他未能全身而退。
主见:不学许褚张辽
陈潭秋,原名陈澄,字潭秋,1896年出生于湖北黄冈书香之家。他祖父中过举人,是当地名流,父辈虽家道中落,但陈家一直“穷不废读”。
陈潭秋兄妹10人,他排行第七,对其影响最大的是五哥陈树三。
陈树三是同盟会员,参加过辛亥革命,陈潭秋从小受其影响。一次,陈树三告诉陈潭秋:“你为什么叫陈澄?澄,就是澄清,如今世道太浑浊了,你长大成人之后,要努力去浊扬清。”
“那潭秋的意思,就是深潭逢秋,清澈见底啰。我定要正直为人,为民众办事。”陈潭秋说。
1911年,陈潭秋考入湖北省立第一中学。1916年,陈潭秋考入武昌高等师范学院(武汉大学前身)英语部。毕业时,陈潭秋没有考虑谋职,邀请同乡回家。一行数人,身背油印传单和演戏用的服装道具,沿湖北黄冈陈策楼、八斗湾、杨鹰岭、回龙山,一路散发传单、演讲,还演话剧。
此时的陈潭秋,已是很有主见的人。
当时,投笔从戎的人,并不在少数,陈潭秋不以为然:“以有用之身,应留待有用之时。此时投笔从戎,成不过许褚张辽之徒,败则为蝼蚁耳。”
陈潭秋曾困居在武昌大关帝庙12号小旅社的一间斗室中,以典当借贷维生,也未投军或另谋出路。包惠僧回忆,陈潭秋始终“处之泰然,不以为苦”。
陈潭秋耐心等待的,是董必武的到来。
1919年夏,刚毕业的陈潭秋到上海参观,经介绍与董必武见了面。董必武回忆,两人相互交流学习马克思主义心得,畅谈改造中国和世界的抱负,商定办报、办学传播马克思主义。
谨慎:鱼贯而出他独行
1920年夏,董必武收到来自上海的信。信中,李汉俊告知,上海已经成立了共产党“小组”,希望武汉也建立“小组”。董必武看罢信,便找陈潭秋商议。陈潭秋当即赞成,愿与董必武一起着手建立“小组”。
在后来的岁月里,陈潭秋多次负责党内组织工作。在武汉大学教授陈乃宣看来,这与其小心谨慎有关。
同在武汉党小组的包惠僧、黄负生、刘子通等人,与陈潭秋年龄相当,但多年轻气盛,一言不合就与人争论,甚至摩拳擦掌。
陈潭秋常呼包惠僧等为“暴徒”,他曾对包说:“急躁易偾事,尤易暴露缺点,失去人心。做领导工作的人,要有容人之量。工作今天没有做好,明天再做;话今天没有说通,明天再说。急躁何用。”
能够佐证陈细致谨慎的一个事例,来自李达的回忆。中共一大有可疑之人闯进会场,众人鱼贯而出,“大家回博文女校,陈潭秋呢,他不跟我们一起,他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此后,陈潭秋分管社会主义青年团,在任教的湖北女师中动员进步学生。他曾经教育学生:斗争要讲策略,行动要有步骤、有计划,要争取大多数同学。
理性是陈潭秋的标志之一,包惠僧曾在回忆录里感慨:“他(陈潭秋)的意见,都是站在多数方面和正确方面。”
1921年中共一大上,陈潭秋强烈反对包惠僧的观点,认为不能把孙中山看做革命的对立面。
“那时我们都没有政治经验,只知道阶级斗争,没有理解民主统一战线,他(陈潭秋)的见解,在当时可算是高人一等了。”包惠僧回忆说。
陈乃宣认为,陈潭秋一开始就遇到了董必武,接受了马克思主义,走了一条直路,没有绕弯。因此,当上世纪20年代平民教育盛行时,陈潭秋却认为,改造教育还需先改造社会经济制度。